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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周亦殊一周后,我的身体机能急速下降。
我能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。
为了不吓到路人,我主动了住进了医院。
没想到居然再次碰到了温郁。
当我拿完药,站在病房门口时,一眼就看见了瘦骨嶙峋的他。
他正一个人吃力地提着行李往病房里搬。
好歹是有过一面之缘,我主动提起了另一半行李。
见是我,温郁似乎很高兴。
两个病友隔着沉重的行李相视一笑。
从那天开始,我正式住进了重症病房。
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。
如果一个人无牵无挂,那么死亡对她来说,根本无所畏惧。
隔壁的温郁和我差不多。
只是在我们同步吐血时,温郁才有些慌了。
他说:「我以为你是为了逃避现实,才会出现在这里,你难道真的病了?」
这个傻瓜。
我拿着他递给我的帕子,随意的擦了擦血。
「怎么会?谁没事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?」
我笑着开口。
温郁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又递给我一块帕子:「不想笑就别笑了。」
我无语的接过手帕,忍了又忍,还是没忍住。
「你一个大男人,哪来这么多帕子?」
他望着窗外,瘦的只剩骨头的手掌迎着阳光张开:「是我已经结了婚的姐姐做的,她是我唯一的亲人。」
我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掌移到窗外。
外面热烈的阳光好像无论如何也无法穿透玻璃照进来。
我喃喃道:「真好,你还有亲人。」
温郁闻言,冲我淡淡的笑:「是啊。」
在医院住到第二个月时,我们要被护士剃头化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