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亨帝嗯了声,“那?就是流放两千里。”
左右侍立的宫人大气?不敢出,心道前些天显国公还?入宫还?求见圣上?呢,这下裴二公子别说世子之位了,若真?放逐到两千里外,不知还?有没有命回来!
“既如此,”元亨帝沉声道:“原告傅筠,被告裴昱,你二人的婚姻关系就此作废,另,裴昱流放两千里,可有异议?”
傅筠闻言抿了抿唇,第一次状告他人,她原是有些紧张的,鼻尖额头也沁出了汗,但没想到事情进?展得这么顺利。
多亏了虞歌的帮忙,不然她哪里懂什么律法?。和诱罪没成立也没关系,反正是按重罪论处的,判刑一旦开始执行,裴昱短时?间内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。
但也唏嘘,最终还?是走?到了对簿公堂的地步。
种种念头袭上?心间,傅筠深深吐出一口浊气?,尔后情绪平稳下来,坚定?道:“无异议。”
吐字清晰,裴昱听得真?切。
不知她此刻心情是何等模样,欢喜?雀跃?轻松?无论如何,他定?然是不甘、不愿。
“裴昱,朕在问你话。”元亨帝语气?加重。
就连郑内侍都看不下去,轻轻催促了几声。
但即便?如此,傅筠仍旧没有回头看他,哪怕一眼。
“草民……”半晌,裴昱终于?张口,鸦羽般的眼睫轻颤,投下小片阴影,就连离他最近的宫人都看不清他的神色,“草民认罪,认同绝婚。”
既是帝王之尊亲判绝婚,又有京兆尹作为见证,那?么便?没有签署和离书的必要了。自此,裴昱与傅筠,婚姻不作数,就此离散。
裴昱仍跪在原地,一时?间竟不知自己当下悲戚的究竟是与傅筠绝婚,还?是她的态度如此坚决。
忽然,屏风那?头传来傅筠的声音:“陛下,民女还?有一桩事要同裴公子商议。”
裴昱如闻仙乐,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。
情绪大起大落使得身形晃了晃,裴昱撑着地面刚要站起,绕过屏风去找她,便?听傅筠说:“隔着屏风讲,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……”裴昱未做声。
傅筠却?不给他反应的时?间,直截了当地说:“我生下的孩子,与你裴昱,与裴家,都没有任何关系,我不希望几个?月后临盆时?令尊令堂会出现,争要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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