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年瘪嘴,依旧闷不做声。
“丰年。”晏朝卿喊他的名字。
丰年这才小声开口:“主子,我还是更喜欢表小姐。”
晏朝卿一愣,眸中随即闪过几分黯然,“怎么就忽然提到表小姐了?”
“因为表小姐只对主子您好,不会巴结别人。”丰年说。
晏朝卿垂眸看他,“怎么?你这是又听说了什么?”
“才不是听说,我是亲眼看见的。”丰年知道自家主子不喜欢那些捕风捉影的事,刻意解释了一句,“方才我进来,正巧见到冉仪跟二爷身边的那个东海在讲话,那东海说,若不是冉仪来了迟晖苑,现在怕早就是他们留风阁的人了。”
“留风阁……”
听到这三个字,晏朝卿一阵失神。
他自出生过后就极少出去过,连主院的布局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,只有二哥的留风阁,里面的一花一草,一石一树,让他记到了现在。
二哥素来风流酝藉雅人深致,他的留风阁也比他这破败的迟晖苑要好上不少,也不怪旁人会说冉仪来他这就是受苦,有犹玙轩和留风阁珠玉在前,他这又算得了什么?
“主子,我不喜欢冉仪了,”丰年嘀咕,“她总跟别人说我们这儿不好。”
晏朝卿无奈一笑,“我们这儿本来就不好,若不是冉仪,我们甚至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,难道你都忘了?”
丰年便不说话了。
其实他不是不喜欢冉仪,只是气,气冉仪为什么不能一心一意待主子,非要跟大爷二爷扯上关系。
若是大爷二爷是个心善的倒还好,可主子窘境多年,他们这做兄长的不曾过问半句,也不曾接济过一厘一毫,冉仪作为迟晖苑的奴才,又怎么能跟他们走近?
丰年决定了,要是冉仪真去了犹玙轩和留风阁,那他就单方面绝交!以后再也不跟冉仪说话了!
晏朝卿无奈:“好端端的,说这话做什么,冉仪是母亲派来的人,她的去向轮不到我们做主。”
说这话时,晏朝卿觉得自己胸口一闷,像是被什么东西沉沉的压住了一样。
丰年郁闷不已:“也是,冉仪还有七皇子给她撑腰,做什么都是轻松的。”
想到这几天听到的风言风语,他这心里越发的不得劲儿。
外边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,五月时节,正是有雨就舒服的时候,风轻轻吹进来,不出片刻丰年就趴在床沿边上沉沉睡去。
晏朝卿却是睡不着了,轻手轻脚的下了床。
走到窗边,雨丝顺着窗棂飘到了屋内,有几滴落在了他的脸上,叫他感受到了一股凉意。
冉仪就站在不远处的廊檐下,似是看着那雨出了神,连他走到她一窗之隔的地方都没觉察,依旧仰着头,去看自天幕降落的雨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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