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鸣!
褚鸣的死听的谢长澜一阵心颤,他猛地攥住将士肩膀,滞了许久,才鼓起勇气问道,
“谢长……”他咬牙,强迫自己恢复冷静,指尖深深刺入掌心,
“谢副将,他人呢?”
如今是在军中,而不是在府内。
他是谢长风的哥哥,可在这里,他亦是云虎卫的少将。
谢长风,是他的副将。
那将士含泪摇头,
“长风副将派我们去抢夺押运粮草的车马,幸而朝廷上派来的护卫队相助,兄弟们这才顺利将粮草运了回来,可是长风副将他……他……他
按照原定的计划留下来断后,便一直没有再跟上来……”
将士咬牙,总算说出了最让人心痛的事情。
谢长澜脚步趔趄一下,抬手捂住脸庞,掌心之后,眼眶拼命忍着汹涌而出的泪水,肩头微微颤动着。
周围的气氛也万分沉重,许多人都是家里有兄弟的人,对少将军此刻的悲痛感同身受,就算是没有兄弟的人,也能惦念起平日里长风副将的音容笑貌,心里难过不已。
只是目前,却并没有时间让他们难过。
谢长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骨节分明的手指再次紧紧攥起之时,眼中已是一片清冽,像寒冰初化的寒潭,氤氲着层层冻人的煞气。
他挺直腰杆,字字清晰地吩咐道,
“廖副将。”
“属下在!”
“何副将、李副将。”
“属下……在!”
谢长澜缓缓抬眼,凄冷却坚定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粮草上,那是他弟弟用生命换回来的希望。
“统编各营人数,分发粮食和衣物,整顿军容,准备……迎战!”
“是!”
副将齐齐痛声抱拳。
……
沈府。
雕花榉木床上,少年脸色苍白地躺着。
玄黑色的盔甲早已和他外翻的血肉粘在一起,沈青稚废了好大功夫才将那盔甲磨成了小片,扔在地上。
再看床上的人仍旧毫无生机,她面色也愈发沉重起来。
“怎么样?”
一旁负责当帮手的沈青妄脸色比当大夫的沈青稚还急,一遍又一遍地确认道,“妹妹,你给
个准信儿,他到底能不能活?”
沈青稚轻轻叹了一声,“能活是能活的,可是是吊着一口气一辈子躺在这床上,还是能再醒过来恢复身体,就端看他个人造化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