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回来了!”
霜月和寒星早在廊上观望许久了,终于见到那迎着绒毛大雪而来的姑娘,双双提裙小跑过去,一个急着接过手里的东西,一个忙着把手炉塞到谢青阮手里。
“手要不要紧?”
谢青阮将伞收起,进了屋廊,看到霜月包了几层纱布的手。
霜月赶紧摇头,“无事的,姑娘。”
“姑娘放心!”
寒星则是拍拍胸脯,“我表哥特意去杏林堂买的烫伤药,还再三叮嘱我替霜月去做那些沾水的活计,让霜月好好歇息一段时间。”
“寒星……”
霜月脸颊羞红,揪了揪寒星的衣角。
谢青阮点点头,“那你要听你表哥的话,好好照顾霜月。”
“那是自然!”
寒星眨眨眼,“咦”了一声道,“姑娘,你这把伞好好看啊,哪儿来的?”
谢青阮也看了一眼手里的油纸伞。
伞面有水墨点缀,清隽雅致,伞骨是上好的兰竹,刷了一层天然桐油,从骨子里浸着冷冽的清香。
就像它的主人一样,玄衣如墨,眉眼深邃,像这皑皑白雪地里最浓烈的一抹墨痕。
想起那在雪中傲然而立的少年,谢青阮弯了弯唇角,
“友人相赠。”
寒星看着自家姑娘轻快离去的背影,歪歪脑袋,
“友人?”
……
锦华苑里,薛氏站在门外走来走去,急的满头大汗。
“我的月儿啊,你到底是发生何事了!”
谢青月自从回府
后就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闺房里,就连母亲薛氏来敲门也一概不让进,屋内传来一阵阵低低的抽泣声,听的薛氏那叫一个心疼。
“月儿,月儿你听话,你先把门打开,让娘看看你好不好!”
看不到她的女儿,她不放心啊。
然而,屋里不仅没有人回应,就连那哭声都渐渐小了起来,薛氏心道不好,赶紧一脚将门踹开来,忙不迭地扑进了屋里,大喊一声“月儿!”
入眼的一幕,让她险些两眼一昏晕倒在地。
她的女儿安安静静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
“我的月儿!”
薛氏尖叫一声,连滚带爬地来到谢青月身边,几乎是本能的反应,她一边晃动谢青月的身子一边朝外面大喊,“快来人!快来人啊!”
“不……”
谢青月听到娘亲喊人,惊得恢复了几分意识。
她不要别人来……不要别人知道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……不要……不要……
“娘亲……娘亲……”
终于感受到了娘亲的温度,谢青月几欲崩溃,泪如泉涌地扑进了薛氏的怀抱,拼命地摇着头,“求你了,娘亲,我不想看见任何人……求你了,求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