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里重复频率最高的,是一个叫傅今的家伙,但安逸没兴趣。
于是在方武歇嘴的某个空隙,低头戳碗的安逸抬头发出了今天第一个疑问:“那贺锦西呢?”
方武一顿:“啥?”
“贺锦西?”
“谁?”
这下轮到安逸一顿。
他眼睛略微睁大,又问了一遍:“我说贺锦西,应该是高一上就在你们班上的。”
方武:“啊?”
不是,他真没听过这号人啊。
安逸正准备从手机里再次祭出他哥那张截图照片,就听楼梯转角的阴影里传出一道冷淡的声音:“方武,上去了。”
方武一听到那人的声音,十分顺从地站起来,给安逸打了个招呼就走了。
安逸耳朵被帽子拢得严实,但刚才那人的声音,熟悉得令他浑身血液沸腾。
他几乎立刻就跟上了方武的步伐,却在走近楼梯间的时候闻到了浓郁的烟味。
太呛了,他猝不及防被烟味糊了一脸,下意识用手背抵了抵鼻尖,再抬头时面前人高马大的背影已经走上了二楼。
方武不在,他也不好擅闯别人家,只能站在原地朝铺着防盗网的二楼看了看,随即转身离开。
虽然那人的声音真的很像他哥,但是吧,安逸不觉得自己那傻逼哥哥能……抽烟。
相反,他记得贺锦西挺讨厌烟味的。
回宿舍的路上,安逸心不在焉,还在想刚刚听到的那一声。
也可能是自己太多年没听过贺锦西说话,有点恍惚吧。安逸心说,捏着刚从门外捡的烤红薯慢慢往宿舍挪。
他还没吃过这种原生态的烤红薯,这是他刚路过一个老爷爷的柴火堆被赠送的,老爷爷很慈祥,瘦瘦高高络腮银胡,看到有乖巧的学生仔路过,就从自己炕腊肉的火灰堆了捡了个红薯塞给安逸。
安逸这性子,看着老人家的笑脸完全说不出来一个不字,呆呆地就拿了人家的东西,并且偷偷把兜里的手表留在了老爷爷的长木板凳长。
嗯哼,一换一,就很公平。
红薯热乎乎的,捧在手里比什么手套都管用,直暖到心里。
安逸第n次感叹,转学真转对了。
这晚上安逸吃得挺欢快,毕竟老爷爷这么慈祥,红薯又这么暖这么甜,他边看书边吃,硬把一整个红薯塞完了,又在外面吹了半个晚上冷风的缘故,理所当然的……半夜就积食发烧了。
三点多被烧醒的安逸:“……”
不是,今天开学诶?
不是,今天见他哥诶?
不是,你t非得今儿发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