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看不出来,易老弟竟是个怕黑的人。”胡悠笑道。
易晗峥摇头否认:“不是怕黑,那时候就是油然而生了一种没那么黑就好了的感觉。”
“嗯?”胡悠眨巴眨巴眼睛,不解着问,“这两者区别很大吗?”
“大啊,”易晗峥话音微顿,“就像你,怕被耿叔骂和不想被耿叔骂,这两者一不一样?”
“呃……”好贴切的例子。
胡悠以指节揉了揉鼻子,联想着,不自禁笑出声:“懂了,可不就是不一样。其实我还真不怕耿叔,不过嘛,耿叔他托着我爹娘的意思照看我多年,兢兢业业把我带到家主之位,我不想总明摆着让他失望。”他稍微整了整衣襟,“你这会说耿叔……时候不早了,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吧。”
“要收拾的是你,不是我。”易晗峥起身,驳他一句。
“……确实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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晗峥(认真脸):我没和心上人有约,我只是在几个月前跟大人约定,说我还会回浔渊宫而已。
(没错,要回去约会啦!)
不是怕他
又是一年新岁节。
今年新岁节,浔州城没落雪,道上只余前几日下下来未化完的积雪。
浔渊宫一如往年,较之平日多了些烟火气。
外门地界。
“方姐姐,今年的新岁节,易师兄回不回来呀?”
“诶?”方馨予与几个熟悉的外门女弟子闲聊,蓦然听到话里的某人,心里多少有些感慨。
待捋平心中思绪,她回过神,道:“此事我也不知,晗峥没传讯说过,大抵是年关事务繁多,抽不出时间回来罢。”
“嗯……眼看日渐西斜,可能真是回不来了。”
女弟子语气中隐含失望,方馨予听着不由笑出了声:“晗峥怕是想不到,浔渊宫还有这么些人惦记他。”
“还不就属小桃最惦记?姐姐可不知道,今儿本不该小桃值守,是她硬跟人换了下来。”
“还有去年那只小兔子玩偶,一天天带在身边舍不得取。”
“这大概就是年轻女孩的烦恼吧,”方馨予笑眯眯道,“喜欢他你就早跟他说嘛。”
小桃撇了撇嘴,小声嘟囔着:“不要。易师兄这种,只适合暗地里自个儿憧憬。”
“这是个什么理?不试试怎么知道呢?”方馨予循循善诱道。
“还不是易师兄在外的那些传闻,”旁边有女弟子接话道,“老百姓都说,他三天两头跟胡家的风流家主一块往青楼跑!光跑就算了,还故意掩人耳目似的,每次去了,仆从都把马车往暗处赶。”
“要我说,这不全当宁州城的老百姓是瞎子嘛?现在在坊间,这俩人的风流事儿传得可精彩得很。”
“果然,男人有本事了就会变坏啊!”
“可不就是,传闻传成这个样子,让人对易师兄的好感降了不少。”
方馨予哭笑不得道:“你们不好好修道,怎得跑去打听这事?”
“哎呀,宁州离咱们这儿不远,消息传过来也不难。偶尔下山去城里晃悠时,有意无意就听城里百姓说了。”
方馨予摇头道:“民间传闻听听也就过了,真假未定,莫要都往心里记。”
“他以前可不这样,我估计消息八成不准。但也保不齐是跑出去学坏的……”
“也是,都说传闻越传越假,希望这次亦是如此。”
“嗯?什么传闻?”
边上突而插过来一道饶有兴致的问话。
“嗯嗯嗯??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