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雀笼,却又不十分相像,毕竟它的间隙很大,看起来扭七歪八,松松垮垮的。
“踏步走进去,”
芷淳本想亲自给她示范,莫名向前踉跄了一步,这虚浮的一步使得自己猛然惊醒——她早已是将死之人。
她嘴角浮现一丝苦笑,看向芷溟的眸光仍满是坚定。
“然后出来。”
芷溟有些发愣,这鸟笼子看起来能够被她一掌拍碎。
芷淳见她犹豫,掌中登时逸出一股雾气,那雾气迅疾如龙蛇,伸张飞舞,很快捆住了芷溟,将她拉入金丝阑中。
芷溟的惊呼卡在了嗓子眼,她猛然回头瞧见自己的躯体还站在原地,进入的是她的灵识。
是阵法。
她从前只在术法书上见过。
天空变成一张泛黄的宣纸,地上黑色丛山正迅疾地移动着,逼迫着她越来越快,越来越专注,她练得精疲力竭,却也酣畅淋漓。
那地上不知何时又长出了藤蔓,青绿色的细茎是场景中唯一的彩色,芷溟施法毁去的时候竟然心怀了几分不忍。
未除尽的藤蔓长大成了难缠的怪物,似乎是知道她想往哪里逃,比她更快地截住了她的去路,一双手掌相合,当下一刻退无可退,芷溟心生惊恐,也是这惊恐作祟,她能十分清晰地感觉到钻入肺腑骨髓的刺痛,伴随着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亮光,她睁开眼,瞧见的是神情依旧轻松自若的母亲。
旁边还站着满眼柔情的烙月,以及那只青铜鸟,鸟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紫莹莹的漆匣,飘散出的气味似曾相识。
她刚想开口问那是什么,却没来由地浑身发软,就地昏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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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脚下有两间小破屋,是由硕大的鹅卵石堆成的,朱诺人倒是很热心,只花了不到半天就给他加盖了一间。
宁合前几个晚上总是睡不着,原因无他,这石头堆成的洞窟里什么都没有,缝隙透光,也透风,只好每天花时间去捡枯叶堵住缝隙,到后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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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,我们回家好不好?”
宁合有些负气地咬着下唇,伸手去拉她的胳膊。
熟悉的冰凉感觉,就好像她是真的芷溟。
芷溟一言不发地被他拉着,因为是在宁合的梦里,眼前之景转瞬间便已变成他的卧房。
“我想起来……你还没见过梨花开。”
宁合兴致勃勃地握紧了她的手,小跑着通过那条狭窄的过道,推开灶台处与院子相隔的门。
干干净净的湛蓝天空下,漫天的花雨,灵巧如蝶,缤纷似雪。
是出乎她预料之外的盛景。
芷溟的双眸登时放亮,嘴角也噙着笑意,此刻她心里像是有盏灯照着似的,亮堂堂的。
她喜欢花,可花脆弱如沙,江底从来也不会有这样的东西。
宁合静静地看着,乌黑的双眸深深映着她的笑颜。
他总是想多少报答她一点,只要能让她开心。
思绪又不知飘到了某处,他的心跳越发热烈,响如雷鸣。
虽然她没承认喜欢自己,但是亲亲和拥抱什么的逾矩之事,她明明是对自己敞开的。